过了青龙桥,眼前就是青龙洼,瞎子闪身进了巷子,沈方鹤紧跟着也进了巷子,三步两步就到了巷口的那栋木屋。
小院依然,柴扉依旧。园中的菜蔬比前些日子还要茂盛,只是没了那株丝鸢花。
瞎子坐在井沿上看着沈方鹤,原本灰白的眼珠子早变了眼色,变得像井水一样清澈,一张脸似笑非笑,手中的骨牌握得“咯吱咯吱”的响。
“他在哪里?”
“这里,”瞎子指了指水井,“他在下面等你呢?”
“是你杀了他?”
“算是。”
“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不该有你这样的朋友。”
是啊!交朋友也是有该不该的,就像耗子不能与猫做朋友是一样的道理,假如一只耗子跟猫做了朋友,其他的耗子会怎么看它?
不用说,那只耗子在别的耗子眼里就是个叛徒。
楚夜来不是叛徒。
至少沈方鹤是这样想的,因为楚夜来从没有跟他说过这里面的事,楚夜来帮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认识霁又春。
朋友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常有人这样说,也许楚夜来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给通风报信,一定让他离开上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