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打着呵欠,说道:“当然困……也不知长乐公主明天还会有什么馊主意。若是她命我劈柴,你陪我一起劈吧!”
景辞道:“好。”
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一个字,依然是日常清淡得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调,偏如一注幽泉般无声沁入心间,清甜清甜的,遂连五脏六腑都似被熨过般舒坦,醺醺然说不出的惬意。
阿原的睡意便不知被扫到了哪里,抬眼怔怔地看着景辞。
景辞冲她浅浅而笑,抬手替她盖好被子,说道:“快睡。”
屋中并未点灯,但阿原居然能借着窗外投入的素月柔光看清他唇边的浅笑,看到他眸心的辉彩,以及他替她拉起被子时修长的手指。
卧房里随后一直很安静,只有小鹿因不习惯与陌生人同宿,在地铺上辗转反侧着,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只是慑于知夏姑姑之威,她连梦话都不敢说了。
阿原没听到床榻上的景辞再有任何动静。
他那样的性情,不论睡着还是没睡着,应该都不容易让人看出他的动静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原实在困得不行时,才渐渐睡去,眼前兀自晃着景辞修长的五指。
那五指白白净净,轻叩在案板上,伴着他微含愠怒的清冽声音:“谁让你学这切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