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失去触角的大孔雀蝶一去不复返又是怎么回事呢?它们是否在证明没有了触角它们就无法再找到那只女囚在等候它们的钟形罩呢?绝对不是。如同被拔掉毛身体受损但却安然无恙的昆虫一样,它们也是在宣告自己的寿命已经终结了。它们无论被截肢还是身体完整者,现在皆因年岁大的缘故而派不上用场了,它们的存在与不存在已无意义。由于实验所必需的时间不够,我们未能了解到触角的作用。这种作用先前让人摸不着头脑,今后仍旧是一个疑团。
被我囚禁在钟形罩下的那只雌性大孔雀蝶存活了八天。它根据我的意愿,每晚在居住处的一隅或另一处,为我引来数目不等的一群造访者。我用网随到随捕,然后立即把它们关进封闭的房间,让它们过夜。第二天,它们起码要在喉部剪掉些羽毛,以做标记。
来访者的总数在这八天当中高达一百五十只,考虑到今后两年为了继续这项研究必需的资料我所要费劲乏力地去寻找这种活物的话,这个数目可真让人瞠目结舌。大孔雀蝶的茧在我住所附近虽说并非找不到,但至少是十分罕见,因为其毛虫的栖息地老巴旦杏树并不太多。那两年的冬天,我对这些衰老的树全都一一检查过,翻查它们那藏于一堆杂乱的木本植物中的树根,可我有多少次都是无功而返、空手而回呀!因此,我的那一百五十只大孔雀蝶是从远处,从很远的地方,也许是从方圆两公里以外或更远的地方飞来的。它们是如何获知我实验室里的情况而纷纷前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