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董萝石，名淫，字复宗，海盐人，萝石其号也。以能诗闻江湖间。嘉靖年六十八，游会稽，闻守仁之说，遂师事之。诗友非笑之。淫曰：“吾从吾之所好尔。”因号从吾道人，有《董从吾稿》。
②张叔谦，名元冲，号浮峰，山阴人。嘉靖进士。官至左副都御使巡抚江西。守仁谓其门真切纯笃，无如元冲云。
【译文】
先生教育人的时候，只用讲一句话，就能感人至深。
有一天，王汝止出游归来。先生问：“你出游在外见到了什么？”王汝止回答：“我看见满街都是圣人。”先生说：“你看到满街都是圣人，满街的人倒看你是圣人。”
又有一天，董萝石出游归来。他对先生说：“我今天看见一件奇怪的事。”
先生说：“有什么奇怪的事？”他答道：“我看见满街都是圣人。”先生说：“这也是常见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因为王汝止锋芒毕露，董萝石恍然大悟。所以同一个问题不同的答案，都是针对他们各自的话去启发。
钱德洪和黄正之、张叔谦、王汝中从丙戌会试的归来，在归途中讲授先生的学说，有相信的人，有怀疑的人。先生说：“你们摆出一个圣人的姿态去给别人讲学，人们见到圣人来了，都害怕地走了，怎么能讲得通呢？只有做一个愚夫、愚妇，才可以给别人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