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止于惊避,再来未卜存亡。吾翁不类若翁,我死同于汝死。戒之!慎之!”
珍生见他回得决裂,不敢再为佻达之词,但写几句恳切话儿,以订婚姻之约。其字云:
“实范固严,杞忧亦甚。既杜桑间之约,当从冰上之言。
所虑吴越相衔,朱陈难合,尚俟徐觇动静,巧觅机缘。但求一字之贞,便矢终身之义。”
玉娟得此,不但放了愁肠,又且合他本念,就把婚姻之事一口应承,复他几句道:
“既删《郑》《卫》,当续《周南》。愿深寤寐之求,勿惜参差之采。此身有属,之死靡他。倘背厥天,有如皎日。”珍生览毕,欣慰异常。
从此以后,终日在影中问答,形外追随,没有一日不做几首情诗。做诗的题目总不离一个“影”字。未及半年,珍生竟把唱和的诗稿汇成一帙,题曰《合影编》,放在案头。被父母看见,知道这位公郎是个肖子,不惟善读父书,亦且能成母志,倒欢喜不过,要替他成就姻缘,只是逆料那个迂儒断不肯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