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跳起来,声音犹如破了洞的风箱:“再叫两撮毛,我跟你绝交!”
毕岸嘴角微微上扬,加重语气,重复道:“两,撮,毛!”简直是故意挑衅,公蛎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毕岸哈哈大笑,大步流星走开。公蛎又气愤又失落,看着毕岸的背影,又嫉妒得发疯。
(八)
公蛎在街上游荡了一阵,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如林轩。如今相貌大变,他只好谎称自己是龙公子的亲弟弟,并展示了定银牌,伙计才不情不愿地开了房门。
整整两日,公蛎焦虑万分,不仅铜镜,连水盆、水面都不敢看,唯恐瞧见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吃饭什么也同冉老爷一样,让伙计送到房里来。几次听到“猫女”——便是那个高傲冷漠的白小姐,自从二丫说她是只猫后,公蛎便一直私下里叫她猫女了——听到猫女从门前走过,心痒想去打个招呼,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尊容,声音也如同破锣,只好放弃,闷得人都要发霉了。
其间二丫来敲过两回门,公蛎知道自己不管变成什么样,在她眼里仍然是水蛇的模样,但心里烦躁,没心思应付一个小娃娃,便装作房里没人,坚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