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摸着脑袋:“是吧,我路过菜市场,看到有卖菊花的,就顺手买了一束。”
我们都知道,她深深地爱着章,或者那种爱是一种迷恋,青春时代的迷恋。谁不希望被一个如花般的女孩爱着、惦念着。潇洒的章不同,他那颗冰冷的心就像一颗没有发芽的种子,被埋在了大地的千米之下,他从未想过要来上面看一看蹲在一旁满怀期待的她。
我记得每次她去看章,都会带很多水果,她亲手挑选的每一个水果似乎都透着她爱的清香,迎面扑来,他却不会在乎。她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削皮、切好,用牙签插在上面,他正准备考研,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却从未抬头看她一眼。
大学毕业后,她恳求他去自己的故乡,他却执意不肯。为此,她只好放弃了父母安排的工作,跟着他来到了北京。我记得那时她很瘦,北京的风很大,她摇摇欲坠,我总担心她会被风吹走。但她一直跟在章的后面,挤地铁、挤公交,像个害怕走丢的孩子。
那时,她总在问我们:“会不会跟章走着走着,就丢了?”
我们深深为她觉得不值,却也不敢惊扰这个在爱中发狂的姑娘。是谁说过,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当头一棒,敲醒一个在做梦的人,尤其是她正酣睡、沉醉在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