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信则低头叹息,“宫外可有谣传,是什么人背后指使他这样干?”
谢震看他几眼:“我以为,都监在宫里比我们听得多。”
信则的笑容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将军可听过一个叫封令柔的宫女?”他问。
“就是诬告崔秉仪的那个?”
信则点头,缓缓地说:“她不是诬告崔秉仪,也不是冲着皇后。无法落实的零碎名目,是用来掩盖真实的用心——她要人人都知道,玉屑宫都监白信则是皇后的爪牙。这一件跟在那些尽人皆知的事实后面,在圣上心中留一丝暗影,就够了。”
谢震的吃惊并不是因为那宫女,而是因为白信则居然站在素盈那一边,而素盈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暗示。
“本来我与太医一样,不该有偏倚。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偏向皇后。”信则看穿他的意外,微笑说,“所以啊,封令柔这事之后,我的耳朵眼睛就都被废掉了。”
谢震略加思索,低声说:“私下议和与通敌不同。通敌固然是叛国重罪,但议和……只有皇帝可以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怎样结束。令弟是在指控废太子有取代皇帝之心啊。这种话,连宰相也不敢教他。恐怕,并没有谁指使他。”
信则双目微垂,注视墙根的雪。他早看出来皇帝的打算。信端在劫难逃,求谁也没用。但现在情况又变了。信端手里全是真东西,虽然有限,但真东西无须严丝合缝,也能让人推导出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