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先生,因为现代作品通常有个大缺陷,就是还没有来得及成为古董。”
“我这儿有几尊雕像,是托瓦尔森 [6] 、巴尔托洛尼 [7] 、卡诺瓦 [8] 的作品,可以带您看看吗?全是外国艺术家,正如您所见,我不欣赏法国艺术家。”
“他们是您的同胞,先生,您有权对他们不公正。”
“不过,这些事儿放在以后,等我们彼此熟悉了再安排。今天嘛,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只想把您引见给丹格拉尔男爵夫人。伯爵先生,我这样急切还请原谅,但是,一位像您这样的客户,就跟家里人差不多了。”
基督山伯爵躬了躬身,表示接受金融家给他的荣誉。
丹格拉尔摇了摇铃,一名身穿光彩夺目的号衣的仆人闻声而至。
“男爵夫人在房间吗?”丹格拉尔问道。
“在房间,男爵先生。”仆人回答。
“独自一人?”
“不,夫人有客。”
“有人在场引见您,不会太冒失吧,伯爵先生,您不想隐姓埋名吧?”
“不,男爵先生,”基督山伯爵微笑道,“我自认为没有这种权利。”
“谁在夫人那里?是德勃雷先生吗?”丹格拉尔问道,他那种天真之态令基督山伯爵窃笑:其实,伯爵已经了解这位金融家明朗化的家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