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找来夹炭的火筷子,把老鼠夹出来,看见老鼠嘴边粘着干涸的黑血。她手一松,老鼠和火筷子一齐掉在地上,又顺势拔下头上的银簪,在被老鼠啃过的点心上扎了一下,拔出来一看,簪尖发黑。
月大人被羽儿的尖叫闹起来了,披着外衣摸索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雪信再不敢隐瞒,将自己在崔府的作为和盘托出。
她不懂了,以前在宫里,她惹是生非招人厌,讨了皇后一顿打,是她咎由自取。但这回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又甘做替身为人作嫁,连高承钧都拱手让给崔露华了,崔露华还有什么看她不顺眼的?
“我错了吗?我错哪儿了?”她满含委屈,不甘地跺着脚问女乐官。
“昨夜宴厅里我就听出了是你在跳舞,你既不挑明,我便也不问。听你舞得好,我也就不愿多管你了。”月大人拉了拉衣襟,也许是匆忙出来,没穿好衣服,此刻有了寒意,“这件事你也有错,错在锋芒毕露,卖弄机巧。那样人家的女儿,平日里自视甚高,容不得别人比她好的。你不仅在舞蹈上胜过她,一场宴会,你应变、谋局、用人都出手不俗,她发现无法比得上你,也无法驾驭你,不能把你变成她的帮手或影子,那么只有在你碍事前除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