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位先生的事情倒是挺有兴趣。”达西此刻说话的声音不是那么平静了,而且脸也红了。
“只要是知道威科汉姆的不幸遭遇的人,有谁能对他不抱有一种同情和兴趣呢?”
“他的不幸遭遇!”达西轻蔑地重复道,“是的,他的不幸的确不能说小。”
“这都是你造成的,”伊丽莎白激动地大声说,“是你使他沦落到现在这般贫困的境地的。你收回了你也知道已决定要给予他的种种权益。你剥夺了他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剥夺了他赖以独立生活的基础,而这些权益是你该给予他的,也是他的品德受之无愧的。你把他的一切都毁了!可你还能用那样一种轻蔑和嘲笑的口吻来提到他的不幸。”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达西喊了起来,快步在屋子里踱着,“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我谢谢你把它们这样充分地表述出来,根据这些情况来看,我的错误的确是非常严重的了!不过,”他停下了脚步,向她转过身来接着说,“或许,我的这些过错你都不会去计较了,如果不是我坦诚地告诉了你长期使我不能下决心向你求爱的种种顾虑,从而伤了你的自尊心的话。对我的这些严厉的谴责或许都可能被你抑制下去了,如果我要是巧使手腕、闭口不提我的思想斗争,而是甜言蜜语地叫你相信,我是多么纯洁多么热烈地爱着你,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情感思想等各方面都是如此。但是,不管是任何一种形式的掩饰和伪装都叫我厌恶,而且我对我刚才说到的那些顾虑也并不以为耻。它们都很自然、合情合理。难道你能期望我为你的那些身份低微的亲戚而感到高兴不成,难道你能期望我为将来有一些身份和地位远远低于我的亲戚而为自己祝贺不成?”